非洲醫院院長眼中的埃博拉：不能讓恐懼掌握一切

        我醫院中一個醫生，在值班的時候曾接診過一個腿部受傷并且腐爛了的病人，這個醫生被嚇壞了，認為病人感染了埃博拉。她來到我的辦公室，說自己接觸了一個埃博拉病人，我問她，你戴了口罩、手套，穿了防護服嗎？她說穿了。我問她，你用手觸碰那個病人了嗎？她說沒有。我對她說，我不是在否認你的診斷，但是在這樣的防護措施下，你本人被感染埃博拉的可能性非常地小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問他們：一旦一個人感染埃博拉，他們會去哪里？他們回答：醫院。我說，聽著，我并不要求你們去接觸病人，我只要求你們明白什么樣的病人是危險的，應該怎么處理這些人，這也是在保護你們自己。我告訴所有的員工，你需要做的，只是傳染病防御。

        南方周末：政府接下來怎找訂單么應對？

        但歐克沒有慌亂，2014年8月16日，他如約來到中國參加一場既定的藥業研討會，并接受了南方周末記者的采訪。第二天，他即回到尼日利亞，不是因為疫情緊急，而是要帶家人去英國“放個假”。歐克不止一次強調，最讓他害怕的不是埃博拉，而是人們對埃博拉的恐懼。

        在從尼日利亞首都拉各斯飛往深圳的航班上，尼日利亞拉各斯州立大學醫院院長歐克（D.A.A.Oke）就已做好了被中國政府拒絕入境的準備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中國海關并沒有讓歐克為難，體溫測試和簡單例行問話后，他拿著一張深圳市出入境檢驗檢疫局的就診方便卡走出機場。卡上用黑色墨水手寫的幾個字顯得異常醒目：請重點排查埃博拉出血熱。

        自7月25日美找訂單國籍利比里亞財政官員PatrickSawyer將病毒帶到尼日利亞以來，埃博拉已在這個非洲國家肆虐近一個月。在歐克的醫院中，醫生們不斷離職，他的一位前同事不幸感染。

        疫情爆發

        南方周末：尼日利亞7月25日出現第一例埃博拉，你從什么時候切身感到埃博拉病毒在靠近？

        歐克：我記得，第一次聽到埃博拉時我還在醫學院學習，那時，我從未想過自己將真正面對這些病毒。感受到真切的威脅，從我的同學、前同事，拉各斯傳染病醫院的主任染病開始。利比里亞官員PatrickSawyer下飛機后，被送到我同學所在的拉各斯傳染病醫院。Sawyer曾說謊他感染的是瘧疾，但不久病毒就侵入了他的大腦，他變得非常瘋狂，把找訂單針管從自己手臂上拔出來，鮮血就噴射出來，濺了在場所有人一身。

        這時我的同學忽然反應過來：這個人是來自利比里亞。他跑出去給拉各斯州健康委員會打了個電話，這個電話可能救了很多人，但幾天后他就被確診感染了埃博拉。

        現在，他已經進入病程第二期：一直發燒，也出現了皮疹和滲血。

        歐克：7月25日，州健康委員會接到電話后，在26日上午就召集拉各斯所有公立醫院院長開會，會議一直持續到晚上。那時，我才知道尼日利亞有感染埃博拉的病人。

        這個消息讓所有院長非常恐慌。州政府要求我們，必須回到自己的醫院去告訴每一個醫生、每一個醫務人員應該怎么做，還要將一切物資備齊，把錢弄到位。他們還說，各個醫院要負起控制找訂單醫護人員對埃博拉恐懼的責任。

        南方周末：私營醫療機構怎么辦？

        歐克：在拉各斯只有兩個政府醫院，一間是國家級醫院，一個是州級醫院，我的醫院是拉各斯唯一一家州級醫院。26日那天更晚的時候，我發起了一個會議，傳達了州健康委員會的指令。參會的是拉各斯所有私立醫院的院長。超過100個人來到我的醫院參會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決定打電話給這些醫生，是因為如果疫情發展到某一個階段，政府醫生必須依靠私立醫院醫生的幫助來確認病人。我很慶幸我們開了那次會，本來很多私立醫院的院長都準備關閉醫院。

        南方周末：你什么時候告訴家人？民眾的反應是怎么樣的？

        歐克：7月26號晚上，結束緊急會議回家后，我就將家人召集到了一起。我找訂單告訴孩子們最近發生了什么，還從醫院拿了一些消毒藥水和口罩給他們。然后，我也通知了家里的園丁、管家和廚師。我非常嚴肅地和他們說，如果你生病了，不要來我家，一定要立刻去醫院。

        幾天后，媒體開始發布一些防疫信息，他們甚至開始教人們如何避免和別人有身體接觸：把雙手插在口袋里。非洲人天生喜歡碰觸別人，在打招呼的時候，街上和任何人見面都會互相碰觸，忽然不和朋友握手，會顯得不太禮貌。

        管理恐懼

        南方周末：埃博拉的高危人群之一就是醫護人員，你如何安撫和鼓勵員工？

        歐克：7月27日一早，我一來到醫院就將不同層次的員工分成幾組，分別向他們說明情況。第一組是司機和門衛，第二組是保安，第三組是護工，第四找訂單組是實驗室的科學家。最后，我和醫生們開了一個會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對所有的員工說，我也很害怕，非常害怕，但對埃博拉的恐懼并不能夠將我們打倒，不能讓恐懼掌握一切。

        南方周末：如果一個埃博拉疑似病人來到醫院，按照流程，醫院應怎么做？

        歐克：州健康委員會、國家衛生部和WHO已經組成了一個獨立的防疫委員會，其中包括一組傳染病專家，一組管理被隔離病人的委員會，還有一個負責接收疑似病人的機動組。現在，已有400-500個人在為這個委員會工作。

        傳染病專家的電話是向整個社會公開的。發現疑似病人后，我們首先會打電話給這些醫生，如果確定癥狀和埃博拉真的非常相似，醫院會想盡辦法把他們控制住，同時打電話給負責接病人找訂單的工作人員。政府開通了報告埃博拉的熱線：008-Ebola-Help。

        經過專門訓練的司機會來到醫院，把病人接到傳染病醫院。此時，傳染病醫院應該已準備好接收。他們會初步治療，并且做病毒測試，確定病人是否感染了埃博拉。

        南方周末：醫院會采取什么防疫措施？

        歐克：我在醫院的一側建立了一個“熱區”，那里有一個出口直接通到外面，方便直接將病人接走，“熱區”中是一個個的隔間，病人們相互之間也被隔離。

        當疑似埃博拉病人來醫院時，我規定醫生們全部不要用手碰觸他，給他找個位子坐下；我也規定醫生們任何時候不能夠脫下手套和防護服，如果他們要和疑似埃博拉病人接觸，必須記得戴上口罩還有防護面具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找訂單，大部分醫院并沒有建造隔離區的條件。在一些醫院，病人如果發燒或者嘔吐，會被控制在醫院門口，由政府直接將他們接走。

        醫院這樣做是有理由的，如果一個醫院中發現了埃博拉，這間醫院將會被關閉，沒有院長希望自己的醫院被關閉。

        粉碎謠言

        南方周末：如何控制恐慌情緒？

        歐克：恐懼一直都在那兒的。我認為員工可以恐懼，但是我們不需要無知的恐懼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她仍然非常害怕，并且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：她直接打電話給傳染病醫院，讓他們把這個病人接走了，我至今搞不清她為什么這么做。

        南方周末：世衛組織已允許將仍在實驗階段的藥用在埃博拉病人身上。據報道，尼日利亞病人將可試用一種叫做NanoSilver的抗病毒藥找訂單品，是這樣嗎？

        歐克：我沒有聽說過NanoSilver，我99.999%肯定這是一個假消息。埃博拉在尼日利亞出現之后，假消息太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這里有一種藥叫Rogu，